温兆伦:从反派代名词到令人印象深刻的演员,他的作品你看过几部?
小时候看《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印象最深的还是宣萱饰演的媒婆“洪丝丝”,她那吵闹的性格,仙气十足的人设,实在让人难以忘怀。而对男主丁长安,只留下了稍纵即逝、朦胧的印象。丁长安的扮演者温兆伦,因为《不可饶恕》中丁有康一角,在媒体的笔下成为“反派”的代名词,口口相传,以至于虽然很少有机会看他的作品,却对他印象颇深。
那是六月的某一天,春末夏初之交,夏蝉还未鸣叫,我却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想到哪位影帝好,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名字就是温兆伦,潜移默化之下,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真是出乎意料。
我一连看了好几部他的作品:《我是善良的》、《灰网》、《三等法庭》、《李炜辞职》、《战时爱情》……好几次都被惊艳到想哭。有些表演甚至看了三四遍,还是觉得很惊讶。我开始想:谁说他只能演反派?《不可饶恕》的大街小巷空无一人,饰演香港十大反派之首丁有康的温兆伦一夜成名,恶名远播。是丁有康成就了他,也是丁有康让他失败。幸好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有幸能看他二三十年前的作品。幸亏这一闪念,我“发现”了一位有天赋的演员。
看他的表演,就像走进一座大观园,这里天高气爽,到处都是奇花异草、树木繁茂。当你抬头仰望参天古树时,不时会有一只机灵的猴子跳出来,它乖巧可爱,逗你一会儿,又跳到另一棵树上。继续涉水而入,曲径小路直达山顶,一望无际的赤壁山川美景。如果你第二天留在这座大观园游玩,说不定还能看到池中美丽的天鹅,然后突然有一只大河马从水中冒出来,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你——张着大嘴笑着,处处都是惊喜。
我哥(张国荣)说过,“唱歌的最高境界,就是唱得游刃有余,流畅自然。”这句话可以用来形容任何一种艺术。温兆伦的表演自然流畅,变化多端。正所谓“他能演各种人物,硬刚软刚,善恶善,全都是一击必杀”(Antony Cyf),这就是演技的最高境界。如果说我哥让我领略了音乐的奥妙、绝世风雅和真善美,那么Sir Wan则让我领略了演技的美。千面少年之名当之无愧,看他演戏绝对是一种享受。
有善有恶。
代表作:齐浩南《我生性善良》(1989年)。
“齐浩南之后,港剧就没谁可爱了。”这句话出自曾子航先生之口。曾先生也许有些夸张,但他的话不假思索(是吗?)。这部由TVB于1990年出品的当代家庭恩怨爱情剧《我是善良的》,曾被香港观众票选为1995年最受喜爱的港剧。男主角齐浩南本是警察之子,但母亲改嫁后,他被黑帮头目抚养长大。“他的命运,是对人性和后天环境斗争的深刻诠释”[1]。类似的人物还有《射雕英雄传》中的杨康,也因贪图名利,而遭遇了截然不同的命运。 回到齐浩南,正如曾先生所说,“他冷酷、深情、优雅、孤独,还有‘我性本善’。当他披着白色风衣(曾先生此处记忆有误,浩南当时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遮住伤口逃跑时,每一个女观众都宁愿成为被他吓到的那个人;当他和石一鸣(剧中邵美琪饰演)在伦敦度假时拍自拍视频时,浪漫有了新的诠释。1990年,在‘酷’这个形容词还未出现的时候,齐浩南已是齐乔正钦点的第二代‘干爹’。”
嘿,故意的
《我是善良》的好评很多,就说说饰演齐浩南的演员温兆伦,他从未上过艺员训练班。25岁的他完美地刻画了齐浩南“外冷内热、善恶兼备、感情挣扎、孤独、深情、优雅”等性格。齐浩南经常面临惊心动魄的困境:在英国被朱友贵追杀,因涉嫌谋杀被警方审讯,出狱后接替齐乔正成为新一代黑帮头目的他领导能力受到老一辈的质疑……在处理这些重大场面时,他没有任何獠牙利爪的动作,也没有凶狠的表情,语气平淡,眼神里带着一丝傲慢,足以凸显角色沉稳的风度。 但到了爆发的时候,他也能瞬间突然化作猛虎,举起利爪朝你扑来,爆发力惊人。这时我才明白,浩南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左边是齐浩南,右边是齐乔政
大结局的最后一幕,齐浩南对石一鸣说“你永远都是齐浩南的妻子,永远”,然后他拥抱着石一鸣,为她的失明而哭泣。那一滴泪落下,场面定格。这是我看过最感人的结局。林夕老师曾形容哥哥的歌声是“举重若轻”,温兆伦在剧中的表演也堪称“举重若轻”。
不论当时的技术水平如何,《我是善良》的剧本、演员、制作在28年后的今天,依然可以名列前茅。编剧陈宝华女士写这部戏时,才二十多岁。在剧中,我们可以看到香港回到鼎盛时期前的风景。吸烟在那个年代相当流行,剧中男女手上都拿着一支烟。那个年代的女性普遍比较弱,为爱自杀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很善良》主题曲
该剧音乐精致细致,包括《Right here waiting》、《End of the Innocence》、《Years are Burning》等,共计百余首歌曲。
除了温兆伦之外,曾江、吴奇隆、吴锋、黎珊、邵美琪等一众演员也倾尽全力,为观众呈现这部近乎完美的作品。
齐浩南
邪恶的。
代表作:《此生无悔》高天俊(1991年)。
不知道为什么剧名叫《今生无悔》,大家普遍反应是剧本不好,但这不妨碍它成为1991年TVB的冠军剧。
有人说:“温兆伦演坏人我想吃了他,温兆伦演好人我想嫁给他。”
高天俊应该是让人很想吃掉他的角色之一了,除了邪恶,好像没有比高天俊更好的形容词了。
初露锋芒的他,活力十足,是即将考取建筑师执照的有为青年。虽然年幼丧父,但他丝毫不受命运的束缚,立志要做第一个高天俊,而不是第二个贝聿铭。性格中不屈不挠的因素,让他虽然不会游泳,却在两个月内就成为了游泳健将。
但夺走他爱情的,却是花花公子程朗,在他的眼里,程朗始终比他低下,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接受。
致命的傲慢、偏执和狭隘的复仇心理让他的困境越来越深。
他能有多邪恶?
他利用程朗妹妹程虹对他的爱,让她失去了贞操。他设计了一个拯救田树泰的计划,每天给他喂鸡汤,让田树泰立下遗嘱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他。如果没有看到遗嘱,田树泰也许会侥幸逃过一劫。为了报复程朗,他只用几句甜言蜜语就让程朗的父亲大举投资,让他血本无归,并成功教唆他骗取保险后自杀。
一声温柔的“是你”,让我不寒而栗。
温兆伦在这部戏里拼尽了全力,曾有人问他如何演好坏人,他的答案是听导演的,模仿现实生活中自己讨厌的人的行为。
这个角色不仅演员演的很过瘾,观众看的也很过瘾,不过现实生活中最好不要有这样的人。
左边是沈文懿,右边是高天俊
村庄。
代表作:乔利的《火玫瑰》(1992年)。
继齐浩南之后,我想到还有雨叔,一个内心温柔的男人,如果说齐浩南总是一副冷酷的样子,那雨叔则是从外到内,温柔如玉。
不受父亲看好的乔立在二十多岁时决定离开寒冷的家,到国外发展,取得一些成就后,以雨叔叔的身份开始在孤儿院帮助抚养一群孤儿,海超就是其中之一。
海潮这七八年不断的书信,让乔莉了解到了这个女孩的每一个细节。
第一次见面他就爱上了她,但由于一些奇怪的情况,他无法认出她。
后来他从海超的信中得知,父亲其实是海超的仇人,但他还是愿意付出全部的爱,帮她化解仇恨。在海超被迫卖为军妓,受尽屈辱,被杂志社举报后,他把她带到阳光下,告诉她,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尊重她,他爱她。
他是《火玫瑰》灰白世界里唯一的暖色,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亲切,一个温暖的拥抱,应该是不少女生的梦想吧。
当时温兆伦才二十七八岁,饰演的却是三十多岁成熟稳重的乔立,为了这个角色,他留起了长发,放低了声音,步态也更加优雅。
现实中没有Rain叔叔,但温兆伦的精彩演绎,让Rain叔叔形象栩栩如生,令观众如梦如幻。
只是。
代表作:《还我本色》江明(1988)、《灰网》姚嘉诚(1991)、《战时爱情》张世杰(2006)。
卧底江明,在边缘。(《还我真面目》)
《还我本色》和《不可饶恕》一样,也是韦家辉的作品,他在《不可饶恕》中把丁有康演得和在《还我本色》中把江明演得一样差。
刚刚出道的新人卧底江明原本跟随的是他的师兄卧底张景图,虽然张景图经常训斥他,利用自己的资历,但是他对张景图却是打心底里喜欢他的。
那次警方搜查明仔时,发现迷幻药。阿土说是感冒药,警方让他喝完啤酒才放他走。阿土服下不久,药效就发作了,他首次坦白:“知道我为什么总骂你吗?因为卧底这行,跌倒了就很难再爬起来!我最多只能指导你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就要升职为高级助理了。
江明终于答应和阿图谈他的私事。阿图那天说了很多话。晚餐前,阿图踢了他一脚。江明指着他说:“你再踢我,我就骂你混蛋。”阿图又踢了他一脚,说:“干得好!我踢你是因为你变了!”
阿图在担任卧底的最后一天因公殉职,只剩下卧底特工江明。
什么是卧底?
长相凶悍的他混迹于黑社会,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迷失,经常被其他黑帮追杀;在警方和民众眼中,他就是一个“流氓、败类、流氓”。夹在中间的辛酸与无助,无法倾诉的委屈与孤独。
当晚,他从火灾现场出来,被警察看到。他慌乱地逃窜,警察毫不留情地追捕他。一路上他有过许多危险的经历,被车撞得跛脚,最后躲进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里。但上帝跟他开了个玩笑,一群老鼠在他身边乱窜,他甩掉跳到脖子上的老鼠,不敢发出声音。额头上流淌着一股湿热,是鲜红的血,最后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耳边响起老板的话:“我们不能让阿图白白死去。”……“如果你能笑,就不会哭。但如果你找到了知己,就不会感到孤独。”
这是一个让人心疼的角色,24岁的温兆伦青春洋溢,魅力十足,有着世间未曾经历过的美貌,与角色相得益彰,黄秋生饰演的张静图虽然只出场了四集,但也是一大亮点。
《还我本色》主题曲
姚嘉诚,一个小人物的奋斗。(灰网)
《灰网》和《还我本色》的共同点就是兄弟情谊。《还我本色》讲的是一群人的义气,《灰网》讲的是姚嘉诚和程浩之间的爱情。两部剧都唱的是“小李飞刀”。
左为姚嘉诚,右为程浩
姚嘉诚出现的时候,穿着一件旧的红色运动衫,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推着一小车汽水往杂货店走,声音沙哑地吆喝道:“老板,送货。”他是上述人物中最接地气的一个。
家成的父亲因吸毒而死,因此他痛恨毒品,他与好友程浩发誓永远不接触毒品。
程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贩毒,侥幸没有被抓,但后来却因为法院的误判,被判了两次刑,最后一次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感觉有点像因果。程浩说:“人不能做一次坏事。”
即使是为了救兄弟。
《灰网》确实很灰,每个人都陷在自己命运的漩涡里苦苦挣扎,不知道多少人看完结局哭了。
灰网主题曲
《灰网》的镜头语言、场景安排和画面别出心裁,很有电影质感。举个例子,姚嘉成得知自己的债务是程浩用卖可卡因的钱还的,就追到地下通道殴打他。此时通道里有一个盲人正在吹萨克斯,嘉成狠狠地揍了他一顿,还用力拍打地面。两人冷静下来,盲人弹奏《往日情缘》,程浩将自己的无奈告诉嘉成,两人心结解开。
左边是姚嘉诚,中间是盲人,右边是程浩
愚蠢的。
代表作:《三级法庭》马中宝(1993年)。
抛开剧本逻辑上的缺陷,马中宝这个角色本身就很有挑战性,前期埋头读书,不理会外界,只按照自己的感觉行事,被外界视为傻子。
后来在魏海毅的感召下,他决定脱颖而出,开始走进人间,接受世俗的历练。这个人物逐渐长大,却依然保留着最初的纯真与善良。最后,为了唤醒魏海毅的良知,他从直升机上跳下,坠入大海。醒来后,他身体部分瘫痪,失去记忆,动作和脑力也变得迟钝,样子类似痴呆症。
当时温兆伦已经年近三十,却要饰演马中宝这个20多岁,不谙世事的自闭症“傻瓜”天才。温兆伦再次贡献出出色的演技,角色完成度高达99%(扣了一分是吻戏,太假了,连我这种傻子都能看出来)。尤其是马中宝痴呆的瞬间,让人不禁惊呼:KAO!还有什么他演不了的!
和谐。
代表人物:《麻烦家庭》中的何达非(1992—1993年)、《最好的年华》中的钟寿康(2001年)、《李炜辞职》中的李小伟(2005年)。
《捣蛋鬼家庭》是一部家庭情景喜剧。何大飞性格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爱捉弄家人,甚至连弟弟也不放过,他出现的地方,哪里都会有“意外”发生。这大概是温Sir最轻松的一部剧了。他当老师,让学生背诵、撕毁课本,创造了一个个不同于以往任何角色的角色,包括大飞老师本人的形象,都有《死亡诗社》(原名:《死亡诗社》)里基廷先生的风格。
《流金岁月》的确有《我是善良》的影子,但少了《我是善良》的精致和厚重,走的更亲民路线。温兆伦在这部剧中饰演搞笑、自恋、正直的钟守康探长,表演一如既往的流畅。在剧中,因为角色,他在额头上留下了一缕奇怪的头发。“有时候,工作过度,想找个地方偷懒不容易,这时候这缕头发就起到了大树的作用,提供遮荫;另外,我们在追踪匪徒的时候,有这缕头发做掩护,对方不容易发现我们,最重要的是保持干探的形象。当头发飘在空中,那种潇洒的感觉,真的很享受。”他在描述这缕头发在剧中的作用时,一连串的动作设计独具匠心,一气呵成,节奏感鲜明。
《李炜辞官》是《李炜当官》系列的续集,由海南周易影视出品,是一部具有现实意义的好剧。编剧余樾是恭亲王嫡系后人。当时四十多岁的温兆伦饰演李炜的儿子李小炜,二十多岁,看似玩世不恭、风趣幽默,实则聪明机灵。在这部剧中,他采用了喜剧式的表演风格。喜剧不同于戏剧,表演更需要有创意的动作设计和整体氛围。夸张是表面,还原是平淡,他把握了合适的度,幽默的表演冲淡了主题沉重压抑的氛围。
左边是李伟,中间是李伟妈妈,右边是李小伟
邪恶的。
代表作:丁友康《不可饶恕》(1988年)。刘奇忠《双重影子》(2003年)。
网友gztaohongli写了《温兆伦在TVB饰演的三个反派角色解析》,把高天俊也列入其中。
《不可饶恕》主题曲
温兆伦是粤语演员,他的粤语对白功力毋庸置疑,国语对白同样可圈可点。他在《天地情》(1997)、《百分百千金》(2003)、《红玫瑰》(2007)中均以原声国语演出,略带口音,但不重,情感表达相当准确。
演员是一个需要观察人的职业,演戏是一个探索人性的过程。早年温兆伦的表演几乎无可挑剔,他总能抓住角色的主角,表演随着角色而变化,细化到表情、声音、动作、内心想法,将人物表现得活灵活现,令人着迷。他不会因为镜头前不好看而不敢做表情,几乎从不笑场。pxmy0920说:“他最可贵的地方是,不管演什么角色,他都会认真去演,不管演什么角色,他都能把握立体感。不管多小的角色,不管出场时间多长,他的每一次表演都对得起豆瓣五星,就算是天才,也配得上职业道德这几个字。”我很喜欢他对待演戏的态度,我觉得他的轻松、不费力,来自于他坚定的信念,以及前期做足功课的功课。
“我很反对有些演员说,我要拍一些醉酒戏,他们自己也要喝醉,我觉得这样,就已经疏忽了自己的演技,如果你是一个比较专业的演员,你不需要这些辅助,你还能这样演戏,那你就不差了。”他还说自己拥有一张从男神到男神的往返票。“听说。”黎姿微博上写道“温兆伦的颜值和演技怎么能被夸”,“听说。”
这位大家眼中的天才演员,其实是以歌手身份出道的。在星光熠熠的香港乐坛,由于音域有限,他的音乐作品影响力不如电视作品。不可否认,当时他已经是一位创作型歌手。他主演的电影《神剑》中的插曲《想你》、为女儿写的歌《温柔美人》都是他作词作曲、亲自演唱的。他创作的歌曲《随缘》、《谎言》、《台北机场》(《搜索》粤语版)至今仍是许多观众的最爱。
“我回想起公瑾年轻时,英俊潇洒,羽扇飘飘,披着锦巾。在舞池、歌台上,他的优雅总是被风雨冲走。”[2] 有时我会感到难过。
再想想,诗人会老,但能写出不朽的诗篇;音乐家会老,但音乐永垂不朽;演员会老,但表演常青。我们喜欢的人,包括我们自己,如果幸运的话,脸上总会有“沙皮狗般的”皱纹慢慢爬满。但他们的作品和我们的感受,会因为一代又一代人的阅读、聆听和观看而焕发新生。多么幸运啊!
笔记:
[1] 那些难忘的面孔:边缘上的温兆伦,作者:丁丁
[2] “想当年公瑾年轻时,英姿飒爽,羽扇蓝巾”出自苏轼《念奴娇·赤壁忆昔》。原句为“想当年公瑾年轻时,小乔刚出嫁,英姿飒爽,羽扇蓝巾,笑语间,樯橹皆成灰。”“舞亭歌台,风华总被风雨洗刷”出自辛弃疾《永欲乐·京口北固亭忆昔》。
[3] 括号内为拍摄年份,如有错误,请指正。
谢谢观看!结尾有彩蛋!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I Am Kind》的经典配乐之一,我一直都听,但不知道歌名。感谢 Cocoa Chi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