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火把节:摔跤文化源远流长,凉山式摔跤独具特色
彝族传说,火把节的由来是天上的大力士被地上的大力士摔死,天神被激怒,放出蝗虫吃掉人间的庄稼,人们用火烧蝗虫。可见,彝族摔跤的历史相当悠久,各地的摔跤形式也各具特色。
梁山式摔跤
摔跤在彝语中叫“吉根”,是“抱腰”的意思。是凉山彝族中最常见的一项运动,深受广大青年男子的喜爱。摔跤一般从小就开始练习,没有教练,也没有师傅,可以说是无师自通。每当你走过彝族村落,无论是在深山老林、牧场,还是在田野角落,你都会看到彝族人民邀约摔跤比赛的身影。
梁山彝族摔跤比赛的规则很多,如:不能用绊子绊倒对方;不能抓对方的衣服;不能把对方推倒在地或从上往下压对方等。如果违反了规则,即使把对方摔倒在地也不会赢,甚至会被人嘲笑不懂规则,以后也没人跟你摔跤了。所以摔跤场上违反规定的人并不多。梁山彝族摔跤方法多种多样,归纳起来有以下几种:一是“面衣”,就是“抱摔”。摔跤前,每人找一条腰带系好,然后各自抓住对方的腰带或紧紧抱住对方的腰。一方为进攻方,另一方为防守方。攻守双方互相让开后,进攻方先抱住防守方,抬膝一推,把对手摔倒在地。 如果进攻者体力不支,防守者就转守为攻,把进攻者摔倒在地。二是“窝尔”,即胸摔。把对手举起,抵在自己胸前,然后向后弯腰,使对手双脚悬空,利用胸部的支撑和肘部的推力,把对手左右摔倒。摔法高超者,还可以把对手前后翻转,使对手防不胜防,摔倒在地。三是“拦腰”,即“抱腰摔”。开始时,紧紧抱住对手的腰部,使对手无法移动或失去防守能力,然后后退一步,把对手拖向自己,使他跪下或被摔倒在身下,或抱住对手的腰部,向左晃动,然后突然用反手将他向右摔倒。如果对手没有反应过来,就会摔得更惨。 但无论采用何种摔法,除用脚绊倒或缠住对方脚使之倒地外,一般先被摔倒在地或倒地者为输,同时倒地则为平局。每场比赛三局决出胜负,以2-1或3-0决出胜负。
云南东式摔跤。
在曲靖的师宗、罗平等地,摔跤比赛都是上身赤裸,腰上系着腰带。运动员入场时,要向裁判报出自己在某一级别中获得的名次。裁判根据运动员报出的级别,将比赛分为一级、二级、三级三个级别,每个级别只颁发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奖牌。比赛结束时,未达到报名次数的运动员,无论当天比赛获得多少次胜利,都不会获奖。
一场比赛由两名运动员比赛,以三局两胜制决出胜负。摔跤比赛从站姿开始,允许摔跤、跪姿。为了让对手肩膀着地,对手在寻找攻击机会,姿势要高一些,才能达到攻击的目的。有时,可以用肩膀向后反击,如果对手没有控制住自己,仍然不算败北。这个动作有点像柔道的“拔头”。这个动作摔跤时,你用右手抱住对手的脖子,用左手抱住对手的右上臂,将自己的重心向后移动,让对手的重心移到自己身上。当对手身体前倾时,你主动向后倒下,用右脚踢对方腹部或腿部,向后倒下翻滚,让对手滚到你身上,你再翻滚在上面,控制住对手。 这种摔跤,肩膀触地时必须压下去,不能动,裁判才能说“算数”。每天同时比赛的只有三四对选手。每场比赛结束时,被“红”的人数也非常有限,奖励也仅限于每级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云南摔跤
运动员裸体入场,报名参加比赛级别,裁判将同级别运动员安排在一起等候比赛。比赛以两人一组的方式进行,比赛开始时站姿低,只允许双脚抱地,不允许绊倒。表演动作时,脚不能踩在对方双脚之间,否则判为犯规。
这一领域的摔跤,正面攻击较多,侧面攻击较少,基本取胜方式是让对手肩膀着地,但也有人在被对手抱起后举起双手,表示认输。
胜者用肩膀将对手摔倒在地,然后走开。元阳彝族的摔跤和哈尼族的摔跤相同,这一带的摔跤活动主要在农历七月十五、六月二十五、二十六日进行。这一带的摔跤比赛与“火把节”配合举行,规模和奖励与滇东地区类似。
滇西北摔跤
位于云南西北部的小凉山,是北方方言的一种摔跤,叫“宝腰提”。一般在“火把节”和彝族新年时进行摔跤比赛,婚礼上摔跤比赛较多。出嫁时,女方家和男方家可以邀请本家族、村落中最强壮、最优秀的人来参加。最强壮的摔跤手将代表男方家和女方家参赛,获胜者可以得到酒、肉、礼物等奖励,所以获胜者是家族和村落的荣耀。各村落中得到本家族和村落奖励(牛、羊、酒、肉、银子、布匹等)最多的壮汉,被誉为本村的英雄。
小凉山(包括四川凉山)彝族摔跤,是仰背摔跤,不袒露后背,仍穿着平时的服装。凉山彝族村寨的摔跤场,一开始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出来选定对手,双方实力大致相当。选定对手后,双方各自脱去头巾或由长者互赠两个布袋,系在摔跤手腰间。然后双方右脚向前半步站立,右手从对手左腋下伸出,抓住对手腰带,准备抱住对方肩膀。观众齐声喊“开始”。此时双方运动员在场内寻找机会进攻、退让,周围观众高声呐喊助威。双方运动员随即一前一后,喊两声“摔跤!摔跤!”然后开始发力。 双方尽量将对方双脚抬离地面,然后将对方摔倒在地即为胜。摔倒者无论臀部着地还是侧身着地都有效,如果双方同时倒地则无效。有时虽然没有将对方摔倒在地,但将对方举起在空中旋转三圈也算胜利。比赛以摔跤比赛决出胜负。比赛者保持站立,不跪不扶。在小凉山地区,彝族和普米族的摔跤风格和特点基本相同,他们经常一起比赛。
在以大瑶族彝语为代表的中部方言区,摔跤不分等级,也没有服饰。在大瑶,摔跤的灵活性很高。这里的摔跤不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搏斗,往往是村落与村落之间进行的。当发生山林、地盘之争时,他们彼此不满,就用摔跤来分是非。他们之间发生矛盾时,不是以理服人来解决问题,而是双方都派摔跤手来比武,在双方交界处举行摔跤比赛,胜者为有理,败者为无理。可见当时没有厉害的摔跤手,有理就变得不合理了。这种分是非的摔跤因为不合理而不能持久,解放后也再也没有开展过。
滇东南摔跤
以路南、弥勒为代表的滇东南方言区被誉为“摔跤之乡”。撒尼、阿细族的摔跤多在春节后和“火把节”期间进行,摔跤活动广泛,基础扎实。摔跤季节,真是几方摔跤聚一堂,从八九岁的小孩到五十多岁的老人,都活跃在摔跤场上。摔跤时,摔跤场上人山人海,这里不仅是摔跤场,也是走亲访友的好时节。从技术上讲,滇东南摔跤站着、跪着都可以进行。这一带摔跤技术比较全面,规模也大,一天同时在场上比赛的有四五十对,同时比赛的人更多,摔跤场从早到晚都如火如荼,所以一天参加比赛的往往有几百人。 规模宏大,气氛热闹,独具特色。
摔跤这天,人们都穿上节日的服装,当锣鼓声传到家家户户时,全村老少都聚集在村中心,由村里负责摔跤的长者带领队伍。人群中有人手拿绑着红布的竹竿,有人弹奏大三弦、吹笛子、敲锣打鼓、放鞭炮,向摔跤场走去。到了摔跤场后,大家绕场一圈,然后在用绿色松针搭成的摔跤台左右两侧摆放绑着红布的竹竿,让摔跤勇士们争夺“大红”。
滇东南地区摔跤的基本形式
当摔跤教练到达摔跤场时,民间大炮就鸣响三声“咚、咚、咚”,向观众发出摔跤比赛即将开始的信号。与此同时,几十名裁判同时冲进摔跤场,向观众高喊某村对某村,并宣布当天比赛的参赛选手。摔跤场的裁判喊A村对B村,也有不知名的村子喊“韦韦张我白练”或带领几个年轻人围着摔跤场,边吃边喝“韦韦以来撒烈”,意思是勇士们,快出来摔跤吧!摔跤场周围的观众中,身材高大的摔跤手脱掉上衣,穿上短裤或卷到大腿的长裤,系上红布带,兴致勃勃地冲进摔跤场。 有小孩对小孩,有少年对少年,有大人对大人,也有老少皆宜的搏斗。摔跤场上,到处尘土飞扬,即便是阴雨天,摔跤也还在继续。摔跤比赛在当天下午五六点钟结束。负责摔跤的长者(相当于主裁判)下令鸣炮。三声“咚、咚、咚”响过后,长者们进来宣布比赛结束,召集裁判,喊出谁摔倒最多。宣布完毕后,场内一个个喊出“红”。
连续九次战胜不同对手者,名列第一,称为“挂大红”。击倒数人者,名列第二,以此类推,直至击倒三个不同对手者,名列最后,并在摔跤场举行“挂红”仪式。当一个人击倒两个对手,输给对方时,裁判员会给他一块红布,然后离开场地。这叫“送布”,不叫“挂红”。当裁判员把击倒三人以上的所有运动员叫到摔跤场举行挂红仪式时,每个运动员由裁判员扶着,慢慢地绕场走一圈。在群众比赛中,一天挂红的往往有三四十人到五六十人。
当冠军披红布上场时,青年男女跳三弦舞向冠军表示祝贺。披红布的冠军走到擂台前停下,相应的裁判员将运动员身上披的红布取下,捧在手中,向冠军鞠躬表示祝贺,再将红布递给冠军,以同样的姿势行礼后,告辞离开擂台。
滇东南摔跤的特点
东南摔跤开始时,双方运动员先俯身,手掌朝下,表示互相切磋。打斗开始时,双方将手向前伸,上下挥动,表示开始。双方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采用抢夺腰带、寻找进攻机会的方法,迫使对方陷入被动地位。对方也边攻边防。双方从站姿开始打斗,在激烈的打斗中形成跪姿。在紧张的打斗中,由跪姿又变为站姿,互相打斗,不断变化。运用各种动作的目的是使对手的肩膀接触地面。
主要基本动作有:抓带过背、抓带缠脚、抱腿、抱臂过腿、抓带侧翻等,都是常用动作。在群众性村落比赛中,不论轻重级别,小个子常常与大个子较量,战胜大个子。这在民族摔跤中叫“小斧头砍大树”。双方都紧紧抓住腰带,摔跤多,松手少。有的人随机应变,也有抓背用力抱住的。在双方比赛中,只要一方用双肩将另一方摔倒在地即为胜。胜者将另一方扶起,亲手擦去对方肩上的灰尘。两人手牵手,到摔跤场边喝水。稍事休息后,裁判叫回原地继续进行第二回合或第三回合。双方面对面,挥手打斗,决出胜负。 一局比赛结束后,大家便争相拥抱对手,坐在自己的村落里,互相递香烟或使用民间传统的烟斗,边休息边聊天。
滇东南彝族摔跤规则
彝族的摔跤场,民间称为“角场”。摔跤场一般选在距村落一至两公里处,在一个直径约四五十米或六七十米的盆地里。观众沿坡坐在树荫下。摔跤场的一角,用松针、柏枝搭成一个简易的摔跤台,摔跤场负责人和特邀嘉宾坐在台上。摔跤台两边依次插上作为奖品的红布。摔跤台对面,一根挂着红布的竹竿高高挂起,标示着摔跤场,红色用来驱赶恶鬼。
摔跤季节,摔跤场周围准备了各种生活用品、粮食糕点、肉汤锅,还有一顿丰盛的具有山区特色的野宴。摔跤场旁的草坪上,彝族小伙子们弹奏着欢快的大三弦,姑娘们翩翩起舞,给摔跤场增添了热烈的气氛。
①胜负标准:在滇东南彝族摔跤中,只要一方双肩着地,裁判员喊一声“刁!”并做出击打翻地动作,表示运动员落败一摔。总的胜负规则为“三摔二胜”。
②犯规动作,不许抓对手面部、头发,不许撕扯对手裤子;不许触碰对手手指、脚趾;不许踢、不许掐对手身体任何部位,不许扭动对手皮肤;不许用头撞对手,不许用手击打对手;抱起对手头部时,不许垂直落下。
③服饰。民间摔跤中不准穿上衣、背心,必须赤裸上身,长裤、短裤均可,但不得穿三角裤,不得系腰带、硬帆布腰带、带金属的腰带。传统民间摔跤中一般不准穿鞋,如要穿鞋,只能穿运动鞋,不准穿硬布底鞋或一般皮鞋。由于彝族聚居地域大、聚落小,各地风俗习惯的差异,形成了不同形式的摔跤特点。滇东方言区有类似柔道“拔头”动作的技术特点;滇南地区有类似国际古典式摔跤规则,不能使用绊摔;滇西北地区类似中国式摔跤规则。比赛时只能站着进攻、防守、反击,不准跪地扶地; 中部摔跤除技法与西北相似外,还有具法定裁判的摔跤规则;滇东南一带的摔跤,则是站、跪、扶、跪转站的随机循环。(龙文才著《云南彝族摔跤》,(彝族文化,1988年))摔跤古称“角地”。《汉书·武帝本纪》记载:“元丰三年春,行角地,三百里外之人,皆来观礼。”《建水县志·临安府志》记载:“元宵节,各乡各乡,竞荡秋千,行角地。”
彝族地区火把节期间举行的摔跤活动,不仅增强了人民群众的身体素质,而且丰富了山区农村文化生活,激发了人们勇敢的战士精神,对精神文明建设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凉山彝族地区除火把节、彝族新年等节日举行摔跤比赛外,饭后、田边、人群聚集的地方,只要有人提议,都会举行自愿性的摔跤比赛。这也是男人们热衷的话题之一,足见摔跤是彝族人民喜爱的体育活动之一。